艾艾： 写给俊的12封书简

—— 怀念一段逝去的感情

文/艾艾

     1.

      俊，整个秋天我都在思索

我是走在你的前面还是后面

左边还是右边

哪个方向会离你心的位置

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是当我站起来

你消失不见

我寸步难行

2.

白天，我站在太阳的背面

痛苦的锋芒上

看河流经过的村庄，平静而安祥

村口的少女怀揣着渴望

期待有一天，从父母的掌心

走出，寻找一季繁华的梦想

俊，你可曾知道

找到你，我就找到了幸福的源泉

3.

我守着空荡的湖水

在每一个想你的夜

试着把内心打开，毫无保留

就像打开一朵花或是一本书

不知能否获得预期的芬芳

一颗果实泄露了秋天的秘密

枫叶羞得无地自容

俊，能否告诉我

它将成为谁一生的珍藏？

4.

      俊，你听见了吗

窗外有琴声飘然而至

在我们的身体内独自悠扬

婉约成诗，凄美如画

却在你转身的一刹，戛然而止

有什么落下来，掉进眼里

激起了今生的相思

5.

俊，记得你曾这样形容自己

颓废，孤独，沧桑

微弱像一只特立独行的蚂蚁

我一万次许愿，如果可以

我多么愿意是一双

守护你的羽翼，或是一颗

让你回春的灵丹

6.

俊，我们一直逃避着某些字眼

比如爱你，想你，念你

这些词藻通常被某种东西囚禁

任爱的种子在心里发霉，烂掉

然后穿越彼此，拼命地逃

钻进自己设下的圈套

若干年后再寻觅忏悔的药

7.

      俊，那次匆匆别离之后

你的声音便渗入我的灵魂和血液

当时，我的手上遍布爱情的河流

骨胳印满青春的气息

脸上开出新鲜的表情

可这一切都随着你的离去

灰飞烟灭

8.

俊，你看到了吗

我为你写下这篇文字之后

你是否会感动 一如当年

我永远不会忘记抽屉里的信件和你的文稿

它们曾经那样真实地存在过

像一个与生俱来的胎记

最终与肢体一起被岁月湮灭

陷入更深的阴暗与沼泽

9.

俊，你是否还记得清溪的每一寸时光

那年，我曾天真地以为

      若你肯为我许下誓言 我会为之

      倾其一生

   到最后，我们都选择了沉默

      幸福触手可及，可是

我们都相继缺席、逃离

眼睁睁看着

眼睛把眼睛背叛

爱情把爱情流放

10.

      俊，自从那次徐州一别

我喜欢一个人长久地坐在黑夜里

周围弥漫着更为真实的黑暗

很多时候，你微笑着朝我走来

身后是流动的时间和移动的光线

还有日记焚烧后的灰烬

这时我联想到两个词语

覆水难收　欲罢不能

11

俊，我原本打算为你祈祷

愿忧愁远离你，欢乐亲近你

愿健康伴随你，幸福亲睐你――

可是流星在我想你的瞬间划过

又一次错过许愿

12

俊，一整夜我都在翻来覆去

我亲眼看见蓬勃的生命一夜之间

走向衰亡，痛苦开始凝固

我机械地想象，泪水终究会熄灭

一些微笑，再埋葬一些骄傲

 送走那段青葱的时光

 路，变得很短

 夜，却无限延长

 作者简介：

艾艾，湖北天门人，曾在《清溪报》、《虎门报》、《东莞日报》、《南方文学》等刊物发表作品几十篇。